我在Sungai Koyan沒見過一個漢字,一名華人,這裡是馬來西亞原住民的家。
馬來文中原住民被稱為Orang Asli,這只是一個統稱,就像大陸習慣把台灣原住民都叫「高山族」,但所謂高山族至少可分為16個民族,Orang Asli情況類似,在Sungai Koyan地區以Temuan和Semai部落為主,他們傳統的生活方式大概是半農耕半漁獵,但住在鎮上的人肯定已經變更職業軌道了,此地往南三四十公里道路兩邊種滿了油棕(Palm,用於生產棕櫚油),這裡的Orang Asli或有預聞。
原住民多已皈依了伊斯蘭,雖然偏安一隅,他們仍與萬里之外的伊斯蘭兄弟姐妹血脈相連。一進鎮子,我就看到兩面巴勒斯坦國旗高高飄揚,其中一面上還寫有阿拉伯文。這不是我第一次在馬來西亞看到巴勒斯坦旗,從吉隆坡開始,一路上看到過有人把旗幟掛在汽車上,或者高調地展示在飯店的牆壁上……馬來西亞政府在巴以戰爭中上立場堅定地支持巴勒斯坦,不知孰為因孰為果。
華語在本鎮沒有了用武之地,英語的普及自然也不如大城市,但幾個馬來文單詞加上比劃也尚能應付。何況馬來人的熱情未必要以語言來傳達。這兩天經常有馬來人主動地和我打招呼給我加油,不管是開車的騎車的走路的還是坐在路邊乘涼的;即便不主動的,一旦我們四目相接,我致意,對方一定會回禮。
上午經過的地方常有賣波羅蜜的路邊攤,香味從老遠就能聞到。馬來攤主已經剝好分裝成盒,5令吉(馬來貨幣單位)一盒,10元3盒。新鮮波羅蜜果肉甜美,要不是怕吃太飽而吃不下午飯,我肯定不只吃一盒。雖然我們語言不通,馬來攤主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,又贈了我一盒,還熱情地向我介紹他們養的一隻黑毛雜花小貓咪——這是一隻「奇貓」,因為它每隻腳都有六爪。
相較而言,華人就冷淡些,好像還沒有華人主動跟我打過招呼(騎自行車的除外)。不知這算不算馬來華人維護傳統文化的一種體現。這是玩笑話。但老一輩的馬來華人確實仍保有一顆中國心。這兩日經過了幾座「義山」「義塚」,是華人下葬之所,墳塋的形式各有不同,但跟台灣一樣,墓碑上都寫有逝者的原籍,匆匆看一下,廣東惠陽、高州、信宜,福建福州、古田,廣西梧州這些地名常見於墓碑上。特別值得一提的是——僅基於我所見,未必適用於整個西馬——所有的墓碑都朝向正北。遙望家山故土。
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