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經過的地方就是克拉地峽(Kra Isthmus),這是泰國連接馬來半島的地區,也是中南半島最窄的地區——最窄處安達曼海(印度洋)與泰國灣(太平洋)之間只隔了56公里。
此地峽得名於泰國與緬甸的界河克拉布里河(Kra Buri),而不是某位歐洲探險家,這稍有點讓人意外。
泰國人曾考慮過在克拉地峽挖一條運河與馬六甲海峽競爭。這個構想早在朱拉隆功大帝(จุฬาลงกรณ์,1853-1910)時就出現了,現代也曾被放上檯面討論,2015年新華社等媒體報導過中泰關於克拉運河的研究與投資合作活動(有意思的是,泰國媒體無報導,見報後兩國政府均否認)。且不論在馬六甲的北邊開一條運河的意義如何,從攀牙府到拉廊府一路上有一條連續不斷的丹那沙林山脈——這條山脈的泰國段很美——山雖然不高,但比較寬,要從中鑿開一條運河,經濟和技術可行性都接近於零。我認為唯一有可能的是從春蓬府(Chumphon)挖到克拉布里河上游,借用河道。除了技術上的困難,因為南部穆斯林較多,泰國還擔心這條運河給分離主義者以機會,割裂國家。——要言之,這條運河應該永遠都不會真的出現。
終於一償夙願,今天不止見識了克拉地峽,還聞到了——我一整天都聞到淡淡的曬魚乾的咸腥味。
今天進入的拉廊府(Changwat Ranong)是泰國人口最稀少的府,沿途村舍明顯少多了,導致的結果是賣小吃和冷飲的店鋪也少了很多。
到了這裡,英語已經沒了用武之地,比劃才是王道,但如果能有人幫忙翻譯當然更好。早餐時一對瑞士情侶就幫我點到了想吃的餐,那位男士雖然是蘇黎世人,但做過大概是協助瑞-泰兩地投資移民的事,所以講一口流利的泰語,她的女伴是伯恩(Bern)人,但可能是泰裔;沒了翻譯,午餐和晚餐靠自己比劃也實現了精準打擊。
何況語言不通是不會阻擋泰國人的友善的:中午吃飯時點了飲料,臨走的時候老闆夫婦又免費幫我加滿——在泰國喝完飲料給你續冰水是有可能的,續飲料是罕見的;結果傍晚在拉廊的集市,又被續了一杯,這次還是另一種口味。下午在路邊吃西瓜,我只要了半個,等我吃完,老太太非要把另外半個送給我,讓我路上吃——結果我現在還沒吃完。即便做不到的事泰國人也會熱情地想辦法,晚上我去旅館附近的溫泉公園(泡腳免費,泡澡大概人民幣8塊),結果我的情報有誤,我到的時候還有20分鐘就關門了,我只能看一看,又泡不成。我看的時候他們特意過來用破碎的英文勉強傳達了一個意思,就是明早5點到8點營業,我可以明早來。——不知為什麼他們竟認為我是個可以早起泡溫泉的人。
我今天還又發現了一種沒見過的小吃,是用某種葉子做成長條形,然後縫合成信封一樣,裡面裹住糯米和某些香料做成的糊,再放在火山烤。挺好吃,但我描述不了具體的味道,因為我只吃了一條就售罄了。
除了今天刮了一天的打頭風,我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了。
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