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檳城(喬治市)去往浮羅交怡(蘭卡威)的船因為COVID-19停駛,至今未復航,所以我只得去往北邊100公里外的吉打港(Kuala Kedah),而且最遲必須在6點半之前到,才能趕上7點鐘的末班船。這就今天要做的事情。
下午五點多,到達吉打碼頭,任務達成。多虧我到得早,這個碼頭的售票處和管理處非要我拆掉自行車的「兩個」輪子,再把車包起來才能上船,標準是「看起來不再像自行車,而是零件」。但同時,我必須要買一張自行車票。——這完全不合邏輯啊!
無可奈何,只能在附近的商店買了一包最大號的垃圾袋,剛好可以裝下車輪,再用兩個袋子勉勉強強把車身遮擋2/3,但瞎子也能毫不費力地看出來這是輛自行車。顯然,他們極其堅持的只是要求中「拆掉」的這個部分,對「包起來」這部分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實際上,就算是完整的自行車,船上也不是沒有地方放。這形式主義的要求害苦了我,交通工具一下子變成了行李,再加上原來的行李,我得搬兩趟才能裝卸上下船。在忙亂中我的帽子掉在船上,而船開走了。在烈日酷暑的熱帶,丟了帽子絕對是巨大的損失。為了這不到一個半小時的航程,費了那麼多功夫和極大的代價,我都有點後悔上島這個決定了。
到浮羅交怡港的時候,已經晚上八點半了。
即使知道「蘭卡威」的人對「浮羅交怡」這個名字恐怕也不熟,但這是馬來西亞華語規範理事會對「Pulau Langkawi」的正式稱謂。浮羅交怡可能與本地的古名「Langapuri」有關,不可細考,它最早出現在中文文獻中是在元代,航海家兼商人汪大淵(1311-?)在其《島夷志略》中記載此島為「龍牙菩提」,與古名同音;明代《鄭和航海圖》中則記為「龍牙交椅」,基本一致。至於現名Lankawi的緣起不詳,或來自梵文,langka意為「美麗的」,wi是注音,無意義。
至於今天的旅程,基本仍沿著1號公路北上,但沿途風景有了變化,首先是出現了廣闊的田野——阡陌相連看不到邊際的稻田,之前路上沒見過。就好像松嫩平原被搬到了熱帶。奇怪的是,同一區域,有的水稻還沒抽穗或正在抽穗,有的正是青黃相接的時候,有的卻已經收割完成,只剩下秸稈杵在田裡,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。水稻田也吸引了很多動物,各種鳥在田野上翻飛,可惜我認得出的只有燕子和白鷺;大蜥蜴——的屍體——也很多,幾乎是前仆後繼地被壓扁在馬路上,今天見到的大蜥蜴屍體可能比這一路所見加在一起還多。
至於天氣,雖然氣溫仍在36至40度的範圍,但我的體感不再像前幾日那麼難受,不知是我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氣候,還是氣溫之外的氣象參數發生了什麼變化。
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