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必須為昨天的武斷道歉,柬埔寨並不是一個無趣的地方。
今日繼續東行,漸漸深入柬埔寨的腹地。在6號公路沿線,城鎮的密度越來越大,人也多了起來。人多了,吃飯、喝飲料的店鋪也多了起來,生活氣息又漸漸恢復,和泰東相差無幾,雖然更粗糙些,但也有自己的特色。
今天經過了一個叫「高棉雕塑村(Khmer Sculpture Village)」的地方,路邊全是待售的雕像,除了佛像,還有一般人家放在宅院裡裝飾用的塑像、花盆、石頭桌椅,這些造型就不拘一格了,孔雀也有,唐老鴨也有。有一家工場很特別,門口放了很酷的大型塑像,比如三個頭的大象,龍、哥斯拉,栩栩如生,最妙的是,這些塑像全是用廢舊輪胎製成的!若它們的作者生在紐約、羅馬,一定是常常上電視的被媒體寵愛的「可持續發展藝術家」,可惜生在這個不知名的柬埔寨小村莊,只有我來替他們說兩句好話。
今天還喝到了「糖棕汁」——我原以為棕櫚只能用於生產棕櫚油(Palm oil),今天才知道還有可以當水果吃的糖棕(Palm fruit)!糖棕汁算是好喝,略微帶一點焦味。查資料才知道,原來糖棕樹還是柬埔寨的「國樹」,在真臘王國和吳哥王朝時期,糖棕是地標樹,王國的領土擴張到哪裡,糖棕就種到哪裡。但今天似乎反倒沒那麼普遍,這百公里路上,一共只見過兩個賣糖棕的攤子。
今天沿途所遇到的高棉人也更友善和禮貌。一些小孩子會主動地打招呼(另一些還是很靦腆),大人也會微笑地回禮而不再是木然地看著你,甚至還會主動致意,陌生人也可能主動上前幫忙翻譯……總體來說體驗變得與泰東相差無幾。
或許是因為昨天經過的那些地方太靠近邊境了,所以才會那麼冷漠和混亂。但有那麼友善的泰國鄰居,為什麼邊境附近的高棉人不但沒有見賢思齊,反而走了一條南轅北轍的路呢?同樣拒絕被鄰居改變的還有柬埔寨的狗——泰東的狗可以分為兩種類型:伏擊型與偷襲型,而柬埔寨的狗也可以分成兩種:搖尾巴的和夾尾巴的。——它們是不是在「修正主義」的道路上走得太遠了?
還值得一提的是柬埔寨的小孩子,這個國家有太多的小孩子。農村的孩子下午放學後就去空地踢球,玩遊戲;在城鎮附近,傍晚時一群孩子騎著自行車到了一個學校外的遊戲場,有的孩子在這裡打排球,有人在這裡寫作業,更多的是在老師的帶領下在讀書或自習。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個放學後的校外活動中心,但孩子們更自由些。——也有好學的孩子,竟然主動上前來以英文開啟了一段對話,而她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對柬埔寨的第一印象如何?——這與好多年前去參加「英語角」的我們何其相似。
今日的駐泊地是柬埔寨的第二大城市暹粒(Siam Reap)。法國人殖民柬埔寨時就把暹粒打造成了一座旅遊城市;殖民者走了,遊客仍源源不斷地來(尤其是白人遊客),他們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——吳哥窟(អង្គរវត្ត,Angkor Wat)——這個印在柬埔寨國旗上的地方。明天,也去見識一下吧。
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