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歌相冊說,最近兩三年,清明節假期都來了溫州騎車。
雖是季春時節,還是仲春的天氣。一頭扎進山裡,鶯飛草長,雜花生樹倒是如假包換,充滿生氣;因為水,則更見靈性。
甌江北渡,從永嘉溯楠溪江迤邐而上,兩岸山勢峻峭多姿。大約17個世紀以前,這裡是孕育了中國山水詩的地方,風光自然可圈可點——當然,康樂公若在別處,也未必不能開宗立派。
路上曾為一直沿楠溪還是繞去憑弔永嘉書院猶豫過。以葉適為旗幟的永嘉學派是浙東學派的一支,以「事功」一度與「理學」與「心學」並稱。不過我覺得他們討論的不是一個維度的事情,就像一個人在討論莊稼一個人在討論饅頭,永嘉學派對學術的影響自然有限。倒是章學誠的浙東史學派更合乎我心。何況有人說大學是大師之謂也,非大樓之謂。終於,繼續沿著楠溪江踏春便了。
地方政府在江沿岸的修葺也頗成功,新建的建築與周圍的風景尚能合成一景觀,並不突兀相殺。當然,越往腹地走,風格雜亂的農村房舍顯然並不都遵循《新農村住宅設計圖集》。
老舊建築的遺跡在沿途各鄉村也仍然能看得到,甚至不乏保存完整者。同樣還保存得有一些舊的生活方式,比如圖中的鐵匠鋪,只要兩個人工,已經部分機械化了,但更多的還是靠人的經驗,爐溫、淬火、開刃……打了一輩子鐵磨了一輩子刀的人一定有很多故事吧。
又一春。是為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