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北紀行

一日不見，沿途的山林變黃了。

當然總有遲鈍的白楊和落葉松，沒有跟上同胞們的節奏，顯出一副青黃不接的樣子，但它們跟那些青春永駐的樟子松和雲杉混在一起，反倒成了黃與綠之間自然的過渡，讓誰都不會太突兀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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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休整。

北極村顯然知道北紅村的維度比自己更北，所以它把「中國最北點」石碑上的字剷掉了，把碑挪到了不顯眼的地方。但它們任一個所說的「最北」都只有象徵意義，而非事實，中國的地理最北點在北紅村往東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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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極村，原名漠河鄉，這裡1860年才開始有人居住。清末在漠河發現黃金，李金鏞受命開辦漠河金礦，將原已棄置的二十五個驛站重修，增加成三十三站至黑龍江源頭（蓋今恩和哈達附近），漠河鄉的應是從那時起才成氣候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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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紅村，原名大草甸子村，號稱中國最北的村莊，比北極村更北。但就衝著它改的這難聽的名字，還有它糟糕的網絡宣傳文案，我壓根兒沒考慮過把它設為經停點。今天的事有點迫不得已。

十五的月亮剛沉下去，天氣陡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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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從黑龍江的對岸緩緩升起。剛爬上山頭的圓月是血紅色的，像一個雞蛋黃。它每升高一寸，顏色就淺一分，紅色的蛋黃慢慢地變成橙色，又轉成黃色。不論顏色怎麼變，它始終光芒耀眼，像一把手電筒，像一台探照燈，把一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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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河縣大小街道設有新款的喇叭用來廣播，昨天傍晚廣播的內容是數落美國，今晨的則是誇耀中國新冠疫苗如何好接種數量如何大云云。塔河人民天天聽，不知道信不信？

在視覺上，宣傳單位也不落下風。最近這些天在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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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又刮了大半天的北風，吹得七八米高的樹也拼命搖晃，但這風偶有停歇的時候，讓我能喘口氣——這是唯一能慰懷的事。

公路進了山，所見唯有樹林，幾乎找不到一片開闊的風景，除了爬上山頭的時候。從山岡望去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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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繼續北上，可風伯興了一整天強勁的西北風，舉步維艱。前幾日借來的南風，今兒個連本帶利都給還了，恐怕還有找。

迎著打頭風，上午緩緩翻越了一座海拔約690米的山，這個高度在絕大多數山區都不值一提，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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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沿途風光尤勝於前。

地形地貌並沒有變化，還是起伏的山、樹林、沼澤濕地和草原，我想區別在於距離——山近了一點，樹林該近的近了一點，該遠的遠了一點。今天的沿途風光是這樣一幅畫面：近景是沼澤或草原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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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休整。

早上去人民醫院看門診。昨天不知是不是因為吃了啥，上顎紅腫出血，今天雖然消腫止血，但仍有異物感，趁著在城市，順便去看大夫。在口腔科門口等了半天（有人在鑲牙），忽然想起我去耳鼻喉科可能更[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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